男妇科医生的自白：我无法面对妻子

　　几年前，我以优异的成绩从某医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家乡一个县级医院妇产科工作。虽说我在校时对妇产科工作的特殊性已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真正走进那间充满神秘的办公室时，我还是感到很不适应。

　　为了减少女患者对我持有的戒备心理，当检查涉及到其隐私部位时，我尽量让我的表情庄重；如遇到不愿合作的病人，我会耐心细致地向她说明检查的重要性。凡此种种，真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尽管如此，当我长期频繁地面对带着异味而且并不雅观的女人的下体时，很难不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

　　随着社会上各种媒体对“世纪婴儿”话题的越炒越热，我们这个县城不少人也跟着效仿起来，各个医院的妇科大都住满了准备在元旦那天做剖腹产手术的孕妇。一天晚上，我接到市报一个叫汤敏的记者打来的电话，约我就“世纪婴儿”现象接受她的采访。我和汤敏就这样认识了。由于工作上的缘故，汤敏一直和我保持联系，她人长得漂亮又很善解人意，一来二去彼此竟生出些好感来。那时，我和汤敏的年纪都老大不小的了，恋爱起来虽然少了些少男少女们的情怀，但两人都觉得找到了一个幸福的依靠。

　　我和汤敏经历了一年多的恋爱终于踏上了婚姻的红地毯。双方的亲友和同事为我们在酒店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那天晚上我和汤敏在酒桌上都喝得不少，回到新房就早早上了床。

　　柔暗的灯光下，妻子穿着十分性感的内衣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一只白嫩的小手不停地在我结实的胸膛上来回地抚摸。我的内心升起一股隐隐地冲动……然而，就在妻子褪去内衣全裸着躺在我面前的一刹那，我的眼前不知为什么忽然晃动起手术台上那些令人难受的女人的下身。刚刚被妻子唤起的兴趣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对激情勃发的妻子，我却毫无兴致，最终草草了事。

　　那夜妻子以为我是酒喝多了太疲倦，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而我则对自己这个意外的发现深感不安。接下来的几天和第一晚的情形一样，总是在“临门一脚”时我的脑海里便着了魔般地闪现那些怪异的镜头，再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

　　一天晚上，我照例匆匆下场，面对妻子略带幽怨的目光，羞愧之余我将自己离奇的感受和盘托出。妻子听了也觉得很谅讶，但却十分体谅地安慰我说“没事儿，你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障碍，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就会好的。”起初我不太愿去，好端端一个大男人，这事儿也太难启齿了。可经不住妻子的一再请求，一个周末我和她一起到重庆市一家精神卫生中心接受心理咨询。那个接待我们的精神科医生很有经验，详细询问了我的病情后介绍说“国外已经有文献报道，由于工作环境的关系，男妇产科大夫在临床工作5年以上后，他的性心理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但像你这种引起明显性功能障碍的还很少见，属于罕见病例。”咨询结束后，他给我开了一点镇静剂，并让我回去后注意心理调适，在同房上眼睛多想一些美好的事物。

　　回到家妻子就信心百倍敦促我照医生说的做。可能是我工作太忙，加上妻子性急反而加重了我的心理负担，同房时还是不见有多大效果。

　　一次次的失败，我对自己几乎失去了信心。潜意识里我甚至害怕与妻子同房，害怕面对妻子事后失望的表情。单位放长假，妻子和我商量一起出去旅游。我很想打破这种沉闷的生活欣然同意下来。带上相机和行囊，我和妻子乘船沿江而下，先后浏览了长江大小三峡和神农架原始森林。晨雾中，飘渺婀娜的神女峰；娇阳下，清澈美丽的大宁河；还有黑夜里鸟鸣猿啼的原始森林……

　　外出旅游的那几天，细心的妻子为了不扫我的兴，到了晚上只顾和我聊些白天的见闻，就像忘了那事一样。从神农架回武汉的那晚，我和妻子在宾馆开房，妻子见我精神不好一个劲地要我辞职，我摇摇头：“忽然不干了别人会说闲话的。”“再不你办个停薪留职先去帮我爸料理一段时间的生意？”“现在单位不准许办停薪留职了，我对生意上的事又一窍不通，还是等等再说。”妻子见我没有辞职的打算，就站起身跑到卧室呜呜哭了起来。结婚后我和妻子还从未红过脸，一见这阵势我赶忙放下碗走到妻子身边，轻声安慰地说：“敏，我知道是我不好，可你得为我想想，一个农村娃儿，十年寒窗，走到今天不容易啊！”哪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妻子的泪水就像决堤似地往外倘，她嚎啕着对我说“你为我想过吗，这一年来我们哪像夫妻过的日子啊！以前是没找准办法，我不怪你，现在连专家都说可以治愈了，你却东推西推，我们不可能这样生活一辈子吧？”“文文，答应我，把工作辞了。哪怕你成天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我一个人在外面挣钱养家，我也心甘情愿！”妻子的话字字带泪。一个女人为了家庭的幸福她要求的是那么少，而决心付出的却又那么多。我被妻子的真诚与无私所感动，一把搂住瘦弱的妻子，我答应她把工作给辞了。